刚刚粉刷过的楼道,雪白的墙壁,锃亮的玻璃窗,空旷又洁净。行走在这样的楼道里,我甚是高兴。
十来年的进进出出,我从青年步入了中年,楼道也从光洁如新变得陈旧斑驳。撇去偶尔放在门口的垃圾袋、乱七八糟堆放一团的包装盒不说,光是三楼大腹便便的某局长、趾高气扬的小青年以及秃顶的水产老板胖哥就让我头疼不已。
某些楼梯拐弯处的空档,永远堆放着各种礼品盒,纸质的、木头的、金属的,有的是水果包装,有的是海鲜包装,有的是补品外箱。那儿堆不下,就堆到自家门口。门前的堆积,竟似有意无意地在炫耀着什么。三楼某局长的门前,经常能看到茅台酒和冬虫夏草的外包装,升了职的小青年家门口,五粮液、高档茶叶的包装盒也逐渐冒出来……
楼道太拥挤了,邻里进进出出难以落脚。张阿姨曾被局长家那堆包装盒绊了一跤,扭了脚。张阿姨的儿子去找局长理论,两人言语不合,大吵了一顿。楼上的胖哥家,更是不得安宁。为了推销海鲜大礼包,每天应酬喝得醉醺醺回家,楼道上吐得一塌糊涂不说,半夜三更还跟妻子争吵不休。搬离这里曾是我强烈的愿望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,楼道变了,邻居也变了。
局长家门口的高档包装盒不见踪影,局长不再坐公车,每天步行上下班;升了职的青年,听说戒了烟酒,经常穿着运动服出门锻炼;胖哥不再走对公营销路子,转而盯紧了老百姓的菜篮子,生意越做越好不说,夫妻再也没有大半夜吵过架。
楼道刷新了,楼道整洁了,楼道变宽了。走在空旷洁净的楼道上,一股清风拂面而过。(沈家门第一初中 张依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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